老磨坊 磨盤碾過貧瘠的歲月,在夜以繼日的操勞里慢慢老去。水車轟鳴,充實那些干癟的夢想。如今,站在傳統(tǒng)和現(xiàn)代的邊緣,老磨坊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嫗,沉靜、安寧。年輕人行色匆匆,來來往往。已經(jīng)沒有人知道,老磨坊曾經(jīng)怎樣轟鳴喧囂,燈火通明。 路 泥濘是故鄉(xiāng)老路的形容,那時候,泥濘中的日子亦如同老路,蜿蜒盤旋。踏著老路的泥濘,祖父走過,換來下關的磚茶和鹽。踏著老路的泥濘,父親走過,送兒女走出故鄉(xiāng)。如今,老路不再泥濘,故鄉(xiāng)卻把我放飛。我像是遷徙的候鳥,在季節(jié)的深處,在故鄉(xiāng)和城市之間,徘徊飛翔。 狗屎花 總是想起故鄉(xiāng)的野地里、土路旁,那一朵朵不曾凋零的狗屎花。星星點點的藍色。搖搖曳曳的希望,總是在那些被遺忘的日子里,卑賤地生長,愉快地開放。 老 牛 翻山越嶺,耙田犁地,是老牛一生的宿命。麥浪翻滾,飽蘸老牛的汗水。老牛不倒的脊梁,馱起沉重的歲月。在老牛粗重的嘆息里,我讀懂了父親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