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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牧人曲甲(小說)

來源:香格里拉網(wǎng) 作者: 發(fā)布時間:2012-05-21 19:37:43

那天晚上,我夢見小時候村子里的牧人曲甲,他已經(jīng)過世兩年。在夢里,他騎著一只白色山羊,讓我跟著他采訪了他的放牧歲月。于是我決定寫他,在寫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牧人曲甲的故事沒有多少峰回路轉(zhuǎn)的情節(jié)和波浪起伏的懸念,只有一些零碎的情節(jié),多半是在春天或者夏天,在那些平緩的陽光下鋪開,儼然一張被老人揉成淡黃的羊皮。我甚至沒能跟他對話一次,只是偷偷跟在他后面,隨意去參與一些關(guān)于他的日子。

一顆挨近煙囪的梨樹,每到春季就會肥胖起來,像一個碩大的陽傘遮住整個房子。每到傍晚,夕陽透過繁盛的枝葉,照明了煙囪里的炊煙,炊煙被粉碎得斑斕不已,像一群游動的魚群。那些青色的煙,盤繞著盛開一樹的白色梨花,有些花已經(jīng)被熏黑。就這樣,從下午6點開始,炊煙就在這顆梨樹里盤繞著,像一群迷失方向的候鳥,持久飛繞在一片狹窄的空間里。站在門前翹首仰望梨樹,分不清哪些是花,哪些是陽光,哪些是炊煙。來勢洶涌的陽光也被梨花剪切成無數(shù)個碎片,抖落在梨樹下的羊圈里,羊群便像一泓陽光下的湖泊,泛著斑斕的波光輕輕挪動著,又像一群波光下的魚群。每當這時候,老牧人曲甲拿來大把青草撒向羊群,它們就在細碎的陽光里游向一處。

一條山路,自家門通往村莊上邊的那些巖山,通往村后的森林里,通向村邊的小河邊上。小河邊有一座小磨坊,每日每夜都有人坐在磨坊前的一個很大的卵石上,陪同一條毛驢或驢馬磨出一個季節(jié)的面粉或者飼料。每每靠近這座小磨坊,就能聞到很香的糌粑味。家門口的那條土路,把無數(shù)個終點散射到各地,村子周邊的山川田野,以及目之所及的遠方,那些像神經(jīng)網(wǎng)一樣的路,仿佛都是由此延伸出去的。老牧人曲甲因此說過一句話:世界的起點是家前的那條路,世界從家門開始。這是他不經(jīng)意說出的。

對于老牧人曲甲自己來說,家門口的路只有一個終點,那條路只有一個明顯的去向和作用,就是在村后的那些山坡上。自18歲始,他便趕著一群群山羊往返在這條不到10里的山路上。年輕時,他覺得這條山路只有一步,像是一種輕松的跳躍活動,一跳就到山外,一躍又到家里,歲月也在他的一跳一躍間嘩然流逝?,F(xiàn)今,年逾花甲的他不再覺得山外到家門還可以一跳一躍了,他非常吃力,有時,連那些山外一天所需的事物和水都是他的負擔,他覺得自己背著這些東西挺累,于是幾年前,他用三只公羊換來一頭驢,專門用來馱自己一天的盤纏。有時,特別是深夏,他把一群羊從烈日下趕來,揚起硝煙一樣的灰塵,感覺自己身上穿著的一件發(fā)亮的羊皮衣都是負擔。趕羊累得喘氣,就把皮衣脫下后放在毛驢的木鞍上。那條崎嶇逼仄的山路邊,幾顆石頭被老牧人曲甲坐得光滑了,他趕著羊,太陽很毒或者自己很累時,就會讓羊群在路上走著,自己坐到路邊的石頭上抽一會鼻煙。

如今,牧人曲甲已算不清自己在這條不到十里的路上來回走過幾次,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見過多少只羊,倒是有一些羊,雖然已經(jīng)離開多年,或被狼殘害、或賣給別人,但總是忘不掉它們。他10年前有過一只白色的羊,長有一對纏繞在一起的角,還有一撮很長的白色胡須,有一雙靈異的眼睛。牧人曲甲特別喜歡那只羊,后來,曲甲給那它戴上一串聲音脆亮的鈴鐺,那只羊更是神氣逼人。

有一年,曲甲因病臥床,發(fā)燒后夢見這樣一個情景——他一直在一個地方,一個他認為漫無邊際的地方,有森林有雪山、有湖泊,有很豐滿的炊煙,他認為這就是世界,大到無邊無際。突然,他被人告知這其實只是一座島,翻過你所看見的遠方后,全是水,無法丈量的水,你隨時都有被湮沒的危險。曲甲突然悲傷起來,他決意要走出這個地方,去往一個沒有被水包圍的地方,那里可以安心睡覺。無論要走多久都要走出延綿在眼前的那些山,他面向夕陽,騎著一只羊上路了,走出很多個雪山,突然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騎著的正是家里的那只羊,正馱著他奮蹄疾馳,他就在羊背上睡著了。醒來后已經(jīng)是凌晨,曲甲老人說:“怎么會有這么邪門的夢,肯定是什么不好的征兆。”于是他燒開一把松明來到羊圈里,把那只白色的羊牽出來,細細看了又看,剛才夢里馱著自己前行的就是它。白色的羊在凌晨的料峭里張望著,眼神不時與曲甲老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起。那天凌晨,曲甲老人覺得自己不敢與那只羊?qū)σ?,他覺得自己有些東西似乎被它窺視著,白色羊似乎知道關(guān)于他的一切,過去和未來,最重要的,是它可能知道曲甲的現(xiàn)在。他又覺得自己有一些話需要問它,只恨那只羊不會說話。

天色漸漸明了,村子上方的那些高山被太陽染黃,羊圈里的羊也稀稀拉拉叫起來,曲甲老人認定今天是個好天氣,可以把羊群趕到青草茂密的那座山坡,便暗自高興。家里的人也挨個起床了,曲甲自己也往那個生硬的皮包里裝上食物。早茶燒完,一家人坐下來喝茶,曲甲心里卻還在想著昨晚的那個夢,他很想把這個夢告訴家人,但一般忌諱男人一起來就講起夢。他又恨起來,恨那個夢沒到結(jié)局就醒過來,他不確定那只白羊到底有沒有把自己馱到遠方——那些沒被水包圍的地方。他不清楚那些山和水、那只羊和自己在那個夢里到底象征了什么,他不知道這個夢到底是個怎樣的隱喻。喝完茶他就放出羊圈里的羊,從家門里趕出去了。那天他就走在羊群后面,隨羊們在路邊東一口西一口地啃草,突然,曲甲老人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昨天的病完全好了,從凌晨夢醒后,他居然沒在意自己的病情,一直到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完全好了,這時,他覺得昨晚的夢是個好夢,起碼,夢過后自己的病好了,繼而,他又覺得白色山羊也是好的。這時,白色山羊正走在羊群的最前面,灑下一串脆亮的鈴鐺的聲音。那天放羊歸家后,曲甲老人便決定要放生那只羊,他在山外把名字都已經(jīng)想好,就叫它“曲甲次里”。從今以后,那只羊不僅僅是一只羊,它分擔著曲甲老人生命里的一些苦難和喜悅,它承載了曲甲三分之一的劫難,或者說,從今后,白色山羊就是曲甲的一部分,而曲甲也該把它當做自己。之后曲甲老人很照顧那只羊,那只羊在曲甲過分的照料下變得更不像羊,走在羊群里,顯得那么高大,一眼望去,簡直像頭驢。老牧人曲甲對白色山羊也有很多的猜測和解釋,他懷疑這只羊知道自己的來龍去脈,與自己不會是一般的關(guān)系。有時候,曲甲懷疑白色羊知道自己那一晚走過那個夢。似乎白色羊自己很清楚有恩于曲甲,所以,很多年,在羊群里,曲甲老人總以一種怪異的感覺面對白色放生羊。在曲甲面前,那只羊也走得那么神氣。

直到4年前,有一晚曲甲又做了一個夢。他夢見自己騎著自己的放生羊。正在走,放生羊突然會說話了,它轉(zhuǎn)過臉對曲甲說:“我們要到了,看見了嗎,最遠的那邊,那些乳汁一樣的地方,就是終點,我們可以在那里安心睡上一覺?!鼻缀茉尞?,他在夢里都奇怪一只羊怎么可能會說話,但他很樂意跟一只羊?qū)υ?。他想要跟白色放生羊說些什么,可惡的夢又醒來。曲甲這才想到白色山羊昨晚因為落單沒能回家,這時可能形單影只地走在一處荒坡上吧。曲甲急忙趕著羊群來到山外,才發(fā)現(xiàn)那只白色山羊被狼吃了。狼也只吃了它的四只腳,其余部分都完好無損。曲甲看不出白色山羊遇見狼時的驚恐,它已經(jīng)閉上雙眼,像是一個安心離開的老者,連死后的表情都這么安詳。曲甲很傷心,感覺心里空落落的,他處理了自己的放生羊,把羊頭帶回家,其他的都放在山坡上那個平闊的磐石上,聽人說,第二天,有很多禿鷲圍著那只羊跳舞。曲甲每每見到那些高高飛旋的禿鷲,就跟自己的牧人伙伴說:“看,在飛的曲甲次里?!边@只羊是曲甲老人一直沒忘的羊,更像一個已逝的親人,曲甲隨時都會想起它,他總覺得那些禿鷲就是它,飛旋在自己頭頂,陪著自己放牧一群羊。

如今,曲甲老人感覺放羊很累,隔幾天他就會在家里休息一天。他把羊群趕到山外就不再陪它們,自己回家,燒一壺酥油茶,拿上那個羊皮墊坐在家前的田壟邊上。那里有很多花草,每當曲甲老人躺在田邊時,就感覺自己是一條懶散的蛇,一些零碎的夢能在田野的草叢里來回穿梭。有時,村里的人都去挖蟲草、或者去外面干活了,曲甲感覺整個村子只有自己一個。他會看見那些在烈日下挑著擔子的貨郎,跟著蟬鳴在山間吆喝著:“買衣服咯、買衣服咯”。曲甲老人就站起來,用手掌遮住陽光看過去,他看見那些貨郎從村口到田野、從田野到田野吆喝著,然后從這個村子吆喝到另一個村子,他們像這個夏天無處不在的蟬蟲,在烈日下莫名其妙地喊叫著 。

有一些貨郎挨近了曲甲老人,他就用手示意讓他走過來坐,看看里面的東西。那些貨郎的擔子里,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,有女生用的東西。曲甲老人用藏語說:“怎么沒有我需要的東西?”貨郎不懂藏話,以為老人看上些什么,就伸出相應(yīng)的指頭向老人說明每個商品的價格。有些貨郎也跟老人坐在田壟邊,老人就掏出裝在懷里的鼻煙盒請他們吸鼻煙,有些直接說不會吸,有些因為好奇拿過來,學習老人把一撮鼻煙倒在手掌,又用食指和拇指夾來一小撮放到鼻孔里一吸,嗆得鼻涕眼淚都出來。然后,那些貨郎一個一個又背著大大的扁擔離開了,消失在牧人曲甲的視野里,走出村子,村里又開始沉寂下來。老牧人回想剛才和貨郎先生的一幕,像在做夢。那些小鳥的叫聲也變得異常大。曲甲老人望著漸漸向西的太陽,有時會想到那只白色的羊,他覺得自己的記憶里,只有那只羊才最鮮艷,有時他覺得自己也是風燭殘年了,有一天會不會也像白色放生羊,住進一只禿鷲的身體里四處飛旋。

牧人曲甲有兩個兒子,一個女孩。兩個兒子當家,一個女孩讀書后走出大山在外面的城市里,在縣畜牧局工作。有一年,女兒從城里給他寄來一部手機,黑色的,屏幕上的文字對曲甲來說只像一堆腐爛的蒼蠅。女兒時不時會打電話給他,跟他聊一下。剛開始,曲甲去山外放羊時總忘記帶上手機,傍晚回家后,家人告訴他有很多未接電話。他不知道什么是未接,家人就說女兒打了很多電話給你,就幫他回過去說明情況,后來他在收好食物放到毛驢背上后會帶上手機。他覺得很神奇,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這個小東西可以讓自己和女孩說話。剛開始他覺得害怕,后來習慣了,而到了山外,把羊放到一處坡地后,他就把手機放在一個石頭上,他自己有時睡著,有時把離散的羊群趕到一起,手機就這樣在陽光下響著,有時他便按著家人教的方式接聽,大聲跟女兒說話。女兒在電話一端說:“爸,你小聲一點,就按平常說的那樣跟我講就行,我能聽到。”老牧人于是放低聲調(diào),跟女孩說當天的天氣,有時說著說著,他突然跟女兒說:“你等等,有只羊爬到懸崖上了,再不趕下來它就會被困在上面?!本桶央娫挃R置一旁走開了,那塊石頭上,依稀還能聽見女兒的聲音。

牧人曲甲自18歲去過一次城里,再沒有走出過村子。他所有的記憶都在這個村子里,有時他女兒會在電話里說要接他在城里住上一陣,他回答說:“不行啊,城里現(xiàn)在怎樣了,我走了,羊群怎么辦?!彼@樣回絕多次后,女兒也不再要他去城里。老牧人每天趕著那群羊,有時走在陽光下,有時走在驟雨里,有時他感覺自己也是一只羊,只是他不啃食青草,只是他不用承擔羊的恐懼。

那天夜晚,牧人曲甲回到家后很疲憊,把羊群關(guān)好后就躺在火塘邊。月光透過窗子灑進屋里,牧人曲甲點上一個大的酥油燈,就到床上躺下了。那輪皎白的月亮落入他的眼眸里,漸漸地,他睡著了,開始了又一次久違的夢。

夢里,牧人曲甲還在走,他從上一次的那個夢里走著,而白色放生羊也似乎復活了,依舊馱著他前進。他看見很多個山谷,有些山谷里有很多花,有些山谷里有很多堆積如山的骨骸,大多是羊的骨骸。牧人曲甲很驚詫,而白色山羊再次開口,問他:“你想抵達哪里?”老牧人回答說:“沒有被水包圍的地方,那里我可以安心睡上一覺?!毖蚧卮穑骸昂冒?,我們快到了?!彼杏X白色山羊很廣闊的脊背,他簡直不是騎著它,是坐在它的背上,那么安心、那么舒適。牧人曲甲在羊背上睡著了,醒來后月亮已經(jīng)落山,天還沒亮,那只白色山羊還在老牧人的眼前顯現(xiàn)著,它比以往更白,更高大了……。老牧人又開始思忖起這個夢,他對這個夢的所有隱喻一無所知,有時候,他覺得可能只是一場偶然的夢,不用認真。有時他覺得這種夢自己做過不少次,在自己的牧羊人生里,好像從沒脫離過這個夢,他費勁心思去想也想不出,有時候,他覺得自己在夢里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說。

前幾年,國家因為要恢復草原生態(tài),決定實施禁牧政策,曲甲老人的村子作為本縣山羊繁殖量最高的一個村子,最先被要求實施了。老牧人聽到這個消息時痛苦不已,她女兒作為畜牧局的工作人員,第一次回來見到老爹,苦口婆心開導他,說沒有羊我們會過得更幸福。老牧人說不出不能放棄羊群的任何理由,他只是很倔強地說:自己不會放棄羊,如果要把羊群賣到屠宰場,就把他也一同賣了,于是,曲甲成為工作組的一個難題,那些天,總有那么幾個人陪在老人身邊說服他。老人把一撮一撮的鼻煙放到鼻孔里吸著,連自己的女兒也不再搭理了。他也不再把羊趕到山外,就關(guān)在圈里守著。他女兒左右為難,一方面不忍心去多說父親,一方面自己的工作因為老父親不能展開。老牧人已經(jīng)71歲了,滿臉皺紋,兩個眼珠深陷在眼眶里,他時常覺得,自己也是一只羊。

有一天晚上,老牧人早早趕羊歸來,坐在自家屋頂,去看梨樹背后的夕陽,他覺得這是一個很美妙的時刻,空氣清涼,陣陣青草味隨著小心翼翼的風撲鼻開來,他聽見羊群在圈里叫著,多么幸福。這天晚上,他早早地入睡了,又開始做夢。

那只白色山羊仍舊還沒有離開那個夢,馱著自己。太陽更大了,但沒有那么炎熱,他看見一個大海,洶涌澎湃,他從沒見過這樣讓人懼怕的大海。白色放生羊轉(zhuǎn)過臉對他說:“松一口氣吧,我們要到了。”牧人曲甲說:“什么時候到,那里是怎樣的,和過往的村莊一樣嗎?”羊回答:“你看,那些海,我們要走到這里面,與它融在一起,這樣就不會擔心被它包圍?!崩夏寥艘环闯B(tài),不再懼怕水,他閉上眼,感覺自己像一縷輕煙,正在白色山羊的脊背上冉冉升起。他看見故鄉(xiāng)的炊煙,炊煙頂端是他向往一生的所在,他欣喜萬分,完全忘記自己是一個牧羊人……

翌日,當曲甲老人的家人來他房間時,發(fā)現(xiàn)他已死在床上,嘴角還帶著微笑。他女兒得知這個消息后,一度痛不欲生。而圈里的羊群,過幾天就被賣到很遠的地方了。那些羊被趕進一輛很大的貨車里,走出這個村子。這個村子再也沒羊,曲甲是最后的牧羊人。禁牧政策實施三年后,那些曲甲放過羊的土坡,到處是青草,青草蔓延到他曾經(jīng)燒茶休息的那塊平地。幾只禿鷲依舊在山外的天空里飛翔著,曲甲生前說過,其中有一只就是那只白色放生羊。

前幾天,我在單位門外看見曲甲老人的女兒,她問我有沒有時間回老家,有的話一起回家,她有車子,我回答說不行,最近工作很忙,等放假時我再去。然后,她就開著一輛紅色車子駛出我的視線,去往回家的路上了。有一次,我也見過曲甲老人的女兒,她說自己因為各種原因多年不曾回家,這一年每天想著要回家,她跟我說了一句:“所有路的終點都是家”。

這個夏天過后,我也想帶著一個相機,去看看家鄉(xiāng)的那些羊,以及曲甲老人放牧過的那些山。聽說那里已經(jīng)很少能看見禿鷲在飛了,而我,能否看見飛翔的曲甲老人呢?(此稱)

責任編輯:鮑江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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